《游戏弃坑后被攻略角色找上门怎么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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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室里寂静无声。
睡在盘里的松饼散发出甜蜜的香气,慢悠悠地升起来,绕着人打转。
玻璃碗里装着红得诱人的浆果,烤好的面包片旁摆了好几种可供选择的果酱;煎培根香气宜人,炒蛋滑嫩可爱,烤蘑菇汁水丰盈。
如果不是它们全都被下了毒药,这本该是一顿愉快的早餐。
“……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误会。”
好半天后,安德里斯才开了口。
他的表情没有一丝被拆穿的恼怒或是惊恐,甚至显得有几分不安和委屈:
“老师,如果您不信任我,我——”
“停。”
米娅叉起一颗浆果,抵在安德里斯的唇边,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安德,其实我刚才是诈你的,”
她勾起嘴角,露出一个微笑,“正常人听到‘食物里被下了毒’的反应应该是,菜里真的有毒吗?要不要查一查?之类的吧。因为自己并不清楚饭菜里是否真的被下过毒,所以会先怀疑,而非否认。”
“只有一种人会坚定地否认,那就是毒是他自己下的。他清楚地知道,饭菜里真的有毒——所以他不会怀疑,而是会坚定地否认。”
“安德,我说得对吗?”
安德里斯没有立刻回答——他握住她的手,就着她的叉子咬下了那一颗熟透的浆果,慢慢地将它嚼碎、咽下。
“您说得很对,”
他用沾染着鲜红汁液的嘴唇轻轻地说,“毒是我下的。好了,现在您知道这点了,您想怎么办呢?老师,您要惩罚我吗?”
……还敢承认,就证明不是完全没有谈判的余地。
加油,决不能在这时候露怯!!
米娅在心底给自己打气。
她深吸一口气,事先规划好的千百种应对之法在脑中一一盘旋,最后她抓住了(自认为)最合适的一个,说道:
“安德,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。”
“……原因?”
安德里斯的声音更轻了。
米娅干脆地站起身,推开椅子,走到了他的身边。
在霜雪堡中初见的时候,安德里斯也就才跟她差不多一般高;如今这么多年过去,他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还要多,平时跟他说话都得抬头仰脖。
也只有在他坐下的时候,米娅才能像现在这样俯视着他说话。
她伸出手去,摸了摸安德里斯·林德伯格的金发。
在米娅的记忆之中,她很少跟安德里斯有什么亲密的互动——甚至最亲密的时候,也就是在霜雪堡中时,他在她面前红着眼睛脱衣服的时候。
进入法师塔以后,安德里斯对她的态度,同高校里的学生面对导师没什么区别:几分拘禁,几分瑟缩。
即便是四人小队一起冒险,挤在同一个帐篷里睡觉的时候,他也会选择离她最远的那个位置。
不过,米娅从不觉得这是因为安德里斯害怕或者讨厌她。原因很简单:他虽然躲得远远的,却总是会远远的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,仿佛一只害羞的不受宠的小狗。
小狗总是喜欢别人抚摸他的,米娅希望安德里斯也一样。
她摸摸他的头发,手掌沿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,最终停留在了他的脖颈上。她垂下视线,反复地、温柔地抚摸他,食指上佩戴的红襟鸟戒指闪闪发光。
「道具:红襟鸟戒指
品级:稀有
佩戴要求:无
道具描述:无视敌我双方的等级差距与对方的防御力,强制使对方陷入【昏迷】状态。」
强制使对方陷入昏迷状态……描述里没有说明具体的时间,但是按戒指的品级来看,应该不短。
如果安德里斯依旧一意孤行,她能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杀死他然后逃走吗?有点难度,但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,她姑且只能一试。
昨天切牛排的时候偷偷试验过,餐刀足够锋利,切牛排的时候轻轻一碰就能滑下去切开牛肉,大概切生肉也没什么问题。
如果用游戏数值换算,她的攻击力应该低得可怜,安德里斯的血条则厚不见底,不知道能否顺利。
心脏和脖子是要害,击中要害时攻击力是200%,触发暴击时攻击力是300%,如果在击中要害的同时触发暴击,那么攻击力就是600%……即使她攻击力不高,只要速度够快,那么也还是有机会磨光他的血量……
脑子里千回百转,面上一丁点也没露出来,米娅换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语气,用安慰的声音说:“我没有生气。我知道你不是想要害我,对不对?”
“……嗯。”安德里斯说。
“所以我想要知道原因,”
眼见这一招似乎有戏,米娅暗暗在心中给自己握拳,再接再厉,“你有什么问题,直接说给我听不好吗?”
“说给您听,您就能答应替我解决吗?”
安德里斯问。
……那肯定不能啊!
“我没法答应你,”
米娅用力地掐了一把他的脸,别说,手感还挺不错的,“但我不希望你欺骗我。安德里斯,我不想讨厌你。别让我讨厌你。”
安德里斯白净的面颊被她掐得红了一块。
他捂住那一小块红色,低低地笑了。
“我也不想让您讨厌我,”
他说,“我会全都告诉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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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也不想喝。”
安德里斯·林德伯格看见老师微笑着将餐盘推远。
“安德,这些都被下了毒,你不知道吗?”
她一边这么说着,一边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。
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,安德里斯只感觉自己仿佛吞进了一块冰冷刺骨的冰块儿,寒意从心脏开始往外蔓延,冻住了他的四肢百骸,就连手指也被刺痛得无法动弹。
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刻辩解,或者至少要装傻,假装自己并不知道下毒的事,严肃地告诉老师自己一定会去查清楚。
他早就预料过可能会出现类似的情况,所以他也提前准备了好几种完美的说辞——
但是当与她那双清澈的黑色眼睛对视时,安德里斯才发现,自己所有自以为完美的辩解,都是那般的苍白与无力。
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,他想。
老师已经知道了。
十五年过去了,他们都长大了。他比从前更强大、狡猾、阴险、狠毒,就像是蛇卵裂开,孵出了剧毒的蛇。
而老师不一样。
沉睡的十五年非但没让她变强,反而让她变得无力和弱小。
曾经她能够握住他的手,手把手地教他释放“奔雷”,强横的魔力在他的血管中霸道地冲刷,仿若神祇以雷霆鞭笞战栗的大地,而今他的奔雷却能够轻易地要了她的性命;
曾经她是帝国最年轻的大魔法师,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,即便是与她关系最亲密的学徒,也只能仰视她,崇拜她,不能靠近她分毫,而今他却可以在每一个漆黑的夜晚亲吻她的嘴唇。
她的身体中没有半点魔力的痕迹,她的魔法与道具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安德里斯为此是多么高兴啊!
他想:他终于可以掌握她了。
曾经安德里斯·林德伯格是只能仰视神明的信徒,而今他的神明被他捧在掌中,他能够将她奉若珍宝,也能稍一用力,就将她捏成一摊血肉模糊的烂泥。
然而,此时此刻,在这方小小的早餐餐桌上,当老师直视着他的眼睛,告诉他桌上的食物有毒的时候,安德里斯恍然间又回到了十数年前法师塔的课堂上:
他被点名提问,老师用温和又严厉的视线看着他,等待着他给出一个答案——而他张口结舌,大脑一片空白。
安德里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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