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王万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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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没有人回答。
长安君是杀了人,可也为他们带来了水渠,杀人前君令和王令都一再重申过,是他们违反禁令,小丛山谷里,本来大家都以为自己要死了,是长安君罚一百鞭小惩大诫后放了他们,虽然被赶来修渠,但修的渠沿途的民众都能获益,比起连年天灾,辛苦几年换风调雨顺,没什么不可以的,大家议论纷纷,却没有人回答男人。
男人见没有人回答,有些尴尬。
忽然有人大喊:“不能放过她,她是杀人狂,杀了她为死去的亲人报仇!”
齐恕循着声音望去,只间那人隐藏在人群中,隐隐觉得,似乎是白天在山道里围攻她的四个人之一。
在那人的带动下,开始有人喊:“不能放过她!为死去的亲人报仇!”
男人见有了应和者,更加兴奋起来,对齐恕挑衅道:“小崽子,你罪大恶极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”
“你要怎么样?”齐恕放下长柄勺,冷淡地问,“逼死我?这并不能让你勇武。”
男人冷笑两声:“我齐人顶天立地,一群人欺负你一个小嫩崽子传出去脸上没光,我只用一只手,要是把你打趴下,你就自裁以告慰被你杀的人吧。”
齐恕抿了抿唇,这是她不耐烦的表现。
“如果你输了呢?”
男人不屑地笑了笑,仿佛听见什么笑话,其他人也跟着笑,还有人介绍起男人的身份来。
“这是我们兰邑武艺最高强的儿郎,打遍兰邑无敌手。”
还有人劝她:“庶人恕,当时杀人确实太狠了,但你也平息了斗乱,还主张修建了这条渠,人死了我们也认了,你现在不是长安君了,你手上没有士卒,你打不过他,认个输算了吧。”
齐恕没有回应,她语气十分冰冷的问:“这就是兰邑武艺最高强的儿郎,长郡和汜水的呢?不出来为找我报仇吗?一起来吧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都以为她在说大话,还有的人怀疑她是不是从王子被贬为庶人,心理落差太大,疯了?
男人嘲讽:“长郡和汜水的一起上太欺负人了,我一只手和你打就够了,免得人说欺负小孩子。”
但不少人都觉得,这本来就是欺负小孩,可是谁也没阻止。
齐恕不耐烦地撇撇嘴,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,睁开眼道:“请给我一根树枝。”
有人递给她一根枝丫,齐恕对面前男人道:“我不需要相让,请拿好你的武器,打完之后,希望顶天立地的兰邑儿郎有自己的操守。”
男人自信道:“用不着武器,说了一只手就是一只手。”
齐恕没有理会他,率先出招,只见她调动气息,在她身旁,隐隐出现空气灼热后,颤颤晃动的空气形状,就如火的外焰一层微微晃动的火光。
她运气之后,身形未动,只将手上树枝猛地划出去。
一息之间,方才还自信骄傲的男人,已经被树枝划出的气震得后退两步,男人惊诧不已,愤怒道:“你这是什么邪功夫?”
“这是游侠剑门的内功与剑气。”齐恕毫无感情地回答。
男人愤怒地举拳朝她扑打去,齐恕只一侧身,完完全全将他的力道让出去,反朝其后背从右上至左下抽出一招,男人的衣裳顿时裂开,沁出斑驳血迹。
男人回身来打,早就已经不顾自己刚才所说的只用一只手的话了,他双拳并用,却丝毫不能碰到齐恕,反被齐恕避让戏弄一番后,最后一招刺在他胸口上,将人抵在地上。
男人气喘吁吁,齐恕却仍旧气息平稳,她道:“如果这是一把剑,你已经死了,虽然这不是一把剑,但你仍然可以死。”
说着她将手上木枝朝堆在地上的一堆柴火劈去,霎时只见有男人一臂粗的木柴,瞬间被劈成两半。
众人都被这武力震撼到了。
男人看着旁边的柴火,心里凉了半截,后背蹭蹭渗出一层冷汗,他咽了咽嗓子,怔怔地盯着那两半柴火发懵。
齐恕问:“服不服?”
“服……”男人双肘撑在地上,盯着那两半木柴,点了点头,张口结舌地说,“服了……服了……在下服了……”
齐恕收剑一般把树枝收到身后,朝他伸出手,男人见齐恕向他伸出手,心里颤了颤,他还活着,她竟然没有杀了他,她还向他伸出手……男人颤抖地将手伸出去,借着齐恕的力道站起来,一脸劫后余生又惭愧地向齐恕道歉:“在下服了。”
他壮着胆子问:“敢问长安君,师承何人?”
齐恕想到焦斛,他一惯对她冷淡。
“你敢问,我就要答吗?”
男人惭愧地低下头。
“还有人要来报仇吗?”齐恕问。
众人纷纷低下头,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齐恕扯出一个冷淡的笑,荧荧火光照亮她的脸,明亮而又令人畏惧。
“没有,那此事就此作罢。”她将手上的树枝精准地扔进一旁的篝火里,重新站到大瓮旁边,为众人打汤。
经过刚才的事,在她这队打汤的人几乎鸦雀无声,悄无声息地排队、打汤、离开。
齐恕也没心情跟他们说话,各司其职,有条不紊地继续她的任务,排到最后一人,那人双手捧着碗,虔诚恭敬如同敬神一样,带着笑容走到齐恕面前。
齐恕抬头看了他一眼,正是方才和她打斗的男人,齐恕没有理会他,而是给他打了一碗汤,和刚才一样,有几片肉,没有任何差别。
齐恕的身份就这样在营地里传来了,等民工们吃完晚饭,收拾炊具回火食营,齐恕发现,火食营没有了白日里的笑闹声,变得很安静。
见到她来,烙饼老伯不再对她挤眉弄眼地笑,也不再帮她搬东西,煮汤大娘坐在一旁和其他人舂米,悄悄看了她几眼,齐恕察觉到目光看过去时,她就低下头,当没看到她。
谁都不和她说话。
齐恕也懒得说话,打水把锅刷了后,自己就回营帐休息了。
卧在草榻里,盖着粗糙的被子,远不如长安宫的安逸,但这不是让他她睡不着的原因,她不明白,她真的做错了吗?
可是目前看来,制止私斗的效果看起来还不错。
她固执地认为,自己做得没有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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