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包工头的艰难爱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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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合香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,她的好友杨语会有进军电影圈的实力。
竟然可以在被她撞破谎言后,若无其事地跟自己妈妈介绍她。
怎么做到的啊?
苏合香坐了老远的车过来,很累很疲,又见到意料之外的画面遭受巨大冲击,她的头都要疼炸了。
杨语妈妈过来问:“闺女,你有对象不?”
苏合香看一眼中年女人,母女俩长得相像,都是眉目和善的老好人面相。
这会儿苏合香实在是没心思说这个,就没回答。
顾不上礼不礼貌了。
杨语妈妈搓搓手:“你看我这问的,你长这俊,哪可能没对象。”
杨语拉她衣袖:“妈,你忙去吧。”
“诶,你们聊你们的,你们聊。”杨语妈妈脚步匆匆地撩起布帘子出去,喊老伴杀只鸡。
苏合香垂头扯扯围巾:“叫你爸妈别忙活,我不在这吃。”
杨语把果盘放到她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面:“他们已经张罗了,你就留下来吃吧。”
苏合香想笑,还真就笑出声,才不管有没有阴阳怪气:“你看我像是能吃得下的样子?”
杨语用力捏几下洗茶杯冻红的手指:“对不起。”
苏合香在做表情管理:“你别跟我说这个,我现在就觉得自己怪好笑。”
两秒后,她就崩了,表情管理失败,满脸被欺骗的失望混着气愤,声音里都带着哭腔:“你不是老早就说在走离婚手续了吗?搞什么呀,小语!”
杨语好似没听到她的话:“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来,你告诉了,我也好……”
“拒绝是吧。”苏合香难受地打断,恍然大悟道,“怪不得你不让我来看你,还以你镇上没网吧为由不和我打视频,你是怕我发现你根本没离婚。”
苏合香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被糊弄,还是杨语天真以为能把谎撒牢固:“这能瞒得住吗,你不回泗城的啊!”
“我就想着,能晚一天让你知道,就晚一天让你知道,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。”杨语没和她对视,没那个脸,很羞愧,“合香,我让你失望了。”
苏合香眼里跑进了沙子,湿湿的怪难受:“敢情他就没去外地打工,你也没找不到他,你们一直在一块儿。”
杨语急切地解释:“不是这样,他前几天回来的。”
停顿了会,她的音量弱下去:“他在外地期间,我和他有联系。”
苏合香就跟要不认识她了一样:“那你不告诉我啊?”
杨语的嘴唇几次张合:“……我在犹豫离婚的事情。”
苏合香呵呵两声:“你们刚才那样,我看不出你有犹豫过。”
屋内一片死寂。
苏合香瞥杨语,见她浑身发抖,就有点后悔自己把话说重了。
全是那贱男人的错。
杨语走到苏合香面前,剥了把花生,搓掉上面的红皮,再把光溜的花生给她:“合香,我家和他家挨着,是一块儿长大读书去的大城市,你没谈过那么久的,你不明白,像我这种已经不是爱不爱,是不甘心。”
苏合香没接那充满求和意味的橘子:“一个垃圾,有什么不甘心的。”
杨语苦笑:“他不止是我的丈夫,还是孩子的爸爸。”
“然后呢,”苏合香听得头更疼了,“小语,对女人动手的男的,连人都不算的。更何况你还是他妻子,为他生了个孩子,肚子里怀了二宝,他难道不该被判死刑?你为什么还对他抱有期待?”
杨语摇头:“我没指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多少爱情。”
苏合香一把拽掉脖子上的围巾扔向茶几:“那你不离,还和他过?”
杨语把一颗花生喂到苏合香嘴边:“结婚不是扯证那么简单,要考虑很多,就拿茵茵怎么带来说,没离婚的时候,是我婆婆带她,我离婚了,茵茵跟我,婆婆成了前婆婆,还让她带就说不过去也不可能。”
她轻声细语讲出自己内心的顾虑:“你要说叫我爸妈帮我是吧,可是老两口连孙子都带不过来,哪有精力带外孙,那我带啊?我带茵茵怎么上班?我不上班,我们母女俩喝西北风吗?”
“是,有单亲妈妈把孩子一个人丢家里关一天,我反正做不到,也有妈妈带孩子赚钱的,比如摆摊,比如在厂里流水线,但孩子不还是受苦受罪长大。”杨语自嘲地笑笑,“所以你看,现实问题由不得我。”
苏合香抿抿嘴:“办法是人想出来的,困难也是一时的,你们搬去我那里,茵茵上幼儿园之前我看着。”
“你看着?说得好轻松。”杨语轻轻地笑,“你开店的,生意忙起来哪里顾得上她,你不晓得小孩子有多调皮,你转个眼她就不知道跑哪去了。”
苏合香立刻表态:“你不放心,我就雇人看店,专门陪茵茵。”
杨语不说话了。
苏合香眼前一阵阵发黑,要被气晕。
“可是,合香啊……”杨语维持着给她喂花生的动作,“爸爸的角色是不可替代不能缺少的,我总要为了孩子着想,茵茵不能没有爸爸,那对她不公平。”
“那你就这么算了?”苏合香很快地呼吸着,“你首先是自己,之后才是其他角色,小语!”
杨语又不说话了。
苏合香环顾一圈四周,试图转移注意力好冷静些,不要一时冲动讲出太伤人的话来:“你委屈自己,你女儿早晚会看得出来,没有哪个小孩想要不快乐的妈妈。”
杨语把她不肯吃的花生塞进自己嘴里,木木地咀嚼着吞咽下去,好半天才说出一句:“我会想办法快乐起来。”
苏合香耳边嗡嗡的:“就还是一定要继续原来的生活啊?”
杨语脸上表情模糊:“你就当我脑壳有包吧。”
苏合香瞪过去:“你这不叫脑壳有包……”
杨语说:“我贱。”
苏合香所有没说完的话,都让她这两个充满自我羞辱性质的字给堵了回去。
小语是个大人了,肯定要为自己做的选择负责。
明明是一条屎路,却非要走,还指望屎路开出朵花来。
苏合香什么也没再说,只是站起身,垂着眼走出屋子。
人生是没有如果的。
等到她将来后悔的时候,就是她自食其果的时候。
杨语没有去拉对她失望透顶不再想要救她的苏合香,她给严向远打电话:“合香从我家走了,你快跟上她。”
他们这边地痞流氓多,光棍也多,合香一个女孩子,她不放心。
杨语机械地攥紧手机坐到沙发上,她看着桌上的礼品袋,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流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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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向远没回自己家看一眼,他就在大盐村,心不在焉地应付村里人的八卦。
脸怎么伤的?
摔的。
大家都信严向远,因为他是这片村子唯一的博士生,说话做事可靠信得过。
其实他也撒谎,是个伪君子。
他们关心完他的伤,就开始好奇跟他一起进村的女人。
那美女是谁啊?
杨语的朋友。
你相好的吧?
不是。
还不是?你陪着回来的,还守在杨家,宝贝的都叫什么样了,这能叫不是?
是就是呗,大家伙不都恭喜你,等着喝你喜酒,谁还想抢走不成。
严向远看向西南边,表弟带小孩在草垛玩。
那会儿茵茵跑向苏合香,表弟把她抱走了,父女俩玩到现在。
也不知道苏合香跟杨语聊得怎么样。
严向远接到杨语的电话,没听完就见到苏合香从院子里出来了,他立即结束通话迎上去。
“苏小姐,你这就要回去了吗?”
苏合香不回应,只是往前走,路上化冻,一片泥泞,她的皮靴在泥巴里深一脚浅一脚,牛仔裤上溅了泥点子。
“苏小姐,你往边上走,边上好走点。”
严向远跟在她后面,几次想给她拿旅行包,他一脚踩进田里,和她并排走的时候发现她眼尾是红的,他愣了愣:“苏……”
严向远柔声安慰:“不要干涉别人的命运,否则就会给自己带来反噬,最直观的就是脸和眼睛,皮肤气色变差,眼神浑浊,所以你尽了一个朋友的情分就好,别有太大的责任心和压力。”
苏合香并没有好受些:“严向远,你早知道他们没走离婚这条道,瞒我瞒这么严,她瞒我,你也瞒我,都拿我当傻子。”
严向远笨拙地摸上下口袋:“你会哭吗,我没带纸,你等我去给你借。”
“……”苏合香不领半分情,“我自己有纸。”
严向远讪讪地闭上嘴,跟她一段路,说:“苏小姐是性情中人。”
苏合香把皮靴从烂泥里拔/出来:“你表弟是不是给她下跪发誓了?”
严向远一脸“你怎么知道”的表情。
苏合香讥笑:“男人发的誓,还不如猪叫。”
严向远跨上田埂,脚上腿上全是泥,他面对着她,一派的斯文而庄重,“那要看是谁发的,我一向是言而有信,言出必行,不会出尔反尔,把说出的话当作……”
苏合香眼皮子一撩:“有你什么事呀。”
严向远低眉垂眼。
这一副窝囊的小媳妇样,苏合香不是没见过,所以就不新鲜了。
苏合香东张西望,她方向感很一般,好像走错路了:“镇上有旅馆吗?”
严向远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”
苏合香把旅行包从左手换到右手:“那县里呢?”
”你是要在我这边多待吗?”严向远说,“那你可以去我家,我家有地方住。”
苏合香看他一眼,把他看得心慌,仿佛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,一切都无处遁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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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里就一家旅馆。
苏合香要了个单人间,20一晚,空调热水都有,左右两边房间都空着,按理说她应该睡得很好,可她一晚上没睡。
八点多钟,苏合香下楼吃早点,严向远在旅馆门口等她,不知来了多久,等了多久,他梳着三七分,头发疑似打了蜡油得发亮,文质彬彬道:“苏小姐早上好,昨晚睡得好吗?”
苏合香迎面就是一股冷风,她把脸往围巾里埋:“不好。”
“那今晚也许能睡好。”严向远镜片后的双眼含笑,“今天天气不错。”
就硬找话题,风卷雪花的,天气不错个鬼。
苏合香没精打采地走在街上。
严向远看她眼下青色,在心里叹口气:“我表弟回自己家了,杨语跟茵茵没跟着,她爸妈走亲戚了,家里就她们母女,你可以……”
苏合香的手机响了,是刘明的电话,她接通,问有什么事。
那头却是男生亲昵的叫唤:“香香姐……”
苏合香马上挂掉,她站在街边,重重按手机键盘打字。
严向远忽然说:“你们分了啊。”
意识到自己做了没风度的事,他慌忙澄清:“我不是故意偷看你发信息的,我……”
苏合香不耐烦地说:“行了,闭嘴,别在我耳边呱啦呱啦的吵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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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嘉言把空间背景跟音乐都换掉,删了说说,那样的傻逼行为有损他形象,他那几天游戏打多了泡面吃多了,嘴上燎泡没好,嘴都害了,嘶嘶的疼。
苏合香无视他的电话信息,他用别人手机打给她也不行,她不接没有名字的号码。
他跑到商场,拿到服装店刘老板的手机,拨通了电话。
谁知打通了,他一出声,她就毫不犹豫地挂断,还发信息到刘老板手机上,给他看的,叫他死一边去,别烦她。
前任就非得死?
那不是还有藕断丝连,破镜重圆的吗。
刘明见大学生的脸部有点扭曲,就知道两人断了。
小男生就是靠不住,她那姐妹早分早好。
赵嘉言失魂落魄地离开商场,他不知道苏合香的老家在哪,没办法找过去,厚着脸皮见她爸妈,他感觉自己运气不好,冬天就不是分手的季节,他妈的让他碰上了。
他已经跟伍琳琳绝交,也不和哪个女的做兄弟。
吃了亏,受了教训就长了记性。
赵嘉言游魂一样买了杯奶茶回去,瞧见他哥的房门开着,正在里头收拾衣物,他随口道:“哥,你要外出啊?”
赵础动作利索地叠着衣服:“嗯。”
“干什么去?”赵嘉言喝口快冷点的奶茶,珍珠卡在吸管里不上不下的,“谈项目?”
赵础说:“不是,要债。”
赵嘉言就要走,余光瞟到了一叠红:“怎么还带这么多钱?”
赵础简明扼要:“有其他事。”
赵嘉言没再问了,他站在门口喝奶茶,喝出了中药的苦涩,苦得他胃里翻滚:“哥,我决定了,我要证明给她看,离了她,我照样过得好,一点都不会受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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