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野生小道姑乱我道心·逐影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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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华如水,夜风将草木香气卷起,一浪接过一浪。
此番捉了一只道行不浅的鱼妖,还碰巧得了三只女鬼的怨气,若是运气好,说不定能额外炼出三粒幽幽丹来,那便是又续了三个月的命!
捉妖续命这事儿,还得从桑桑曾发过一场疫病说起。
当年地动,引发了海啸,许多人丧了命。又恰逢战事刚停,百废待兴,将军手底下的再加上桑桑国原本的兵力一齐上阵处理尸体,也赶不上人死的速度。
就这么尸体挨着尸体,裹着潮湿的海水,发烂发臭,瘟疫悄然降临。
那疫病传染性极强,一个擦身,一个呼吸都能传染。开始只是伤风,后面发展至鼻血不止,身上开始长出一颗一颗坚硬的鳞片一样的东西,等到鳞片遍布全身,肚皮发胀,眼珠外翻,活像打捞起来的死鱼模样时,便是死期。
从发病到死亡,不足七日。
那场疫病,饶是那位传说中的大将军举大齐全国名医之力,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治好那些得了病的百姓,只是苟延残喘,多则十年,少则三五月,复又暴毙。
奇怪的是,她身上从没长过鳞片,只在发病前夕有些感风发热的症状,搞得她常常鼻红满身,尴尬至极。
那时她想着,她的命是娘亲拼死要挣的,又是小妖辛辛苦苦救的,断不能随随便便再丢了去,治病保命此等小事,她要为自己搏上一搏。公主府再回不去,那便一路往东去,再挖些草药碰碰运气,说不定就好了呢。
有一日她行至一处山林采药时,忽而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求救。她疑惑走近一看,见一书生模样的人气若游丝、口中吐血,手捂着肚皮斜靠在树下,身下也已是血红一片。
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将书生拖至一处废弃的院子,又急急忙忙下山找来了伤药细心给他涂上,把自己讨来的馒头,挑了白白净净的分予他吃。
那时她的病也已拖了好几年,身体每况愈下,已连续几日鼻血不止,无甚力气,却还是坚持每天给那书生涂药、下山讨馒头。
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,她竟想救活这个书生。
该说是否极泰来。一月下来,书生的伤好得七七八八,临走前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,教了她一个咒术,说是能治好她的病。
书生取了她一滴指尖血,混着他自己的指血,在她的眉心画了个十字法印,低声念起了咒语。期间她只觉眉心发烫难耐,连忙推开那书生的手,往后退了好几步要躲开。
“你这病乃是绝症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别人七日便会暴毙,你却好命,拖了这许多年没死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过寿数也差不多快要耗尽了,我这术法,刚好可治你的病,你可还要退?”
乔苑珠被这话吓得不轻。
打量着这书生早先肚皮上还碗大个窟窿,如今说好就好了,确是个高人无疑,她当即咬咬牙,攥紧拳头上前两步,闭眼忍痛。
书生指抵她眉心:“若想靠此法印长长久久地保住你这条小命,需得吸收妖邪怨戾之气,炼化成幽幽丹服下。”
“切记!”
“……”
半晌眉心指力一松,滚烫的触感消失。等她再睁开眼,书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留下一张纸条,上头写了许多驱动咒印的要诀口令,落款处有两个字。
——祝爻。
同时她的眉心多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咒印,像胎记,又像是画上去的花钿,遇水不化,平日不显形,只在遇见妖邪时盈盈发光,金尘四溢,念动口诀可放出法力驱退妖邪。
自那以后,她只要遇上哪里有妖邪作祟,便要上去掺一脚。一来捉了小妖取其怨力做成金珠,可治病,二来若是助力解了因果,苦主除了感念,还会给她一些银钱,实在一举多得。
“娘子,娘子!?”
阿青喊了几声,她猛地回过神来应了一句,发现阿青有些生气,嘟着嘴道:“娘子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老妪有问题?还不跟我说!”
这是秋后算账。
乔苑珠想也没想,道:“嗯,那妇人是妖板上钉钉,那老妪我倒是没看出来,只隐约觉得她身上纠缠着一股微弱的怨气,说不上来,索性跟她走一趟。”
“我当真没想到这老妪干的是拐卖人口的行当,身上竟还有三条人命!我要知道,能让你去犯险吗?”她眨巴眨巴眼。
见阿青还在生气,又道:“好阿青,下次再有这种事,我提前告诉你,我保证!”
乔苑珠就是个没防范心的,阿青对这点心知肚明,只能她来替她家娘子作把关。
“娘子还是长些记性,要不然就把脑子放到那医馆里去让大夫瞧瞧,看是不是缺了什么,我也好照着方子给娘子补。”
“啧,小姑娘家家,说话怎得如此难听?”乔苑珠微嗔。
阿青不管她,接着道:“今日要不是那鱼妖先把老妪一家宰了,娘子还能从那老婆子手底下全身而退?娘子对付妖还行,对付人就是手无寸铁!还不得被人手拿把掐吗?”
“还有你今日让我带的符纸,我都不想说,半点作用也没起!”
“还有……”
阿青恨铁不成钢地念了一路。
“知道啦,知道啦!”乔苑珠挠了挠耳朵,阿青什么都好,干活儿利索,还会点功夫,就是嘴碎,常常念叨她。
两人还在斗嘴,这时候迎面走来了个道士。
道士举着面招魂幡,手握一把拂尘,道袍展开来足足有他两个宽,满脸的胡茬十分邋遢,走起路来摇摇晃晃,十分不正经。
大齐的道士一般分两种,一种是拜学道观,师出有名的正统道修,第二种是自学成才的野游道士。通常正统都是看不上野修的,且名门正派都讲究一个正衣冠,修边幅,眼前这个道士打扮的男人是一样不占。
还有一种,是买了道士行头装腔作势行骗的假道士,通常开口就是别人印堂发黑,恐有血光之灾。阿青打量着,起了十二分警惕,拉过乔苑珠的手,预备快步经过那邋遢道士。
谁知对方轻甩拂尘,横插一脚,拦了她二人的路,语调略尖道:
“贫道夜观天象,得太上道祖启示,今夜有妖邪在此作祟,我见二位善信印堂发黑,恐怕已被妖邪缠上,不日就要大祸临头。”
他原地打了个转儿,十分欢脱:“相遇即是缘分,不若我为二位卜上一卦,替二位讨一个破解之法,不收二位善信的银子,只要那条鱼。”
说到此处他顿了顿,手指在乔苑珠身上从上至下划过,最后停在她袖口处。乔苑珠见状,一把捂住袖口,侧过身去,皱起眉头打量。
这道士一身行头破破烂烂,拂尘和招魂幡虽有岁月痕迹,却保护的极好,看起来倒也不像是骗子。通常骗子都会买最新的衣裳,还把自己收拾的亮亮堂堂的,毕竟,看起来跟正统道修一样才比较好骗人嘛。
若是此人当真是道士,那他口中所说她二人已被妖邪缠上之事,就不得不在意了。
那边阿青见道士言行无状,十分不悦,先一步道:“哪里来的骗子,空口胡说八道?”
“阿青,不得无礼。”
乔苑珠朝道士福了礼,胡乱编排一通道:“道长见谅,非是我舍不得这鱼,实在是此鱼乃是家父所获,养在乡下,宝贝得很,今日不知怎的翻了鱼肚白咽了气,故而想带回去,给家父做个念想。”
道士听了只觉得好笑,心道什么宝贝鱼,能将方圆百里的妖兽都引来,还好一个不知怎么翻了鱼肚白,先前那条金光巨蟒眼下没了踪影,恐怕跟眼前这个巧言善辩的小娘子脱不了干系。
但他不好发作,叹了口气道:“唉,可惜可惜。”
阿青原本就不悦,听了之后更是忍耐到极点,不知他在可惜什么,正要发作呢,乔苑珠一把将她拉下,道:“若是道长不嫌弃,可与我们同行一道,我叫我这小丫头去给道长买别的鱼,只求道长若知晓天机,定要与我二人说一说。”说罢,乔苑珠装模作样,眼角噙出泪来。
道长心想,哪里来的傻子,竟还真以为他要的是鱼,道:“不,堪破天机耗的是我的命数,我掐指一算你手里的鱼正好能补我的命数,其他的鱼,我不要。”说着就要走。
乔苑珠连忙上前拦住,皮笑肉不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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