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社畜画师和冥主先婚后爱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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唢呐声掐着心跳的间隙钻进耳膜时,林眠发现自己的手指正不受控地划过手机屏幕。
屏幕上猩红的轿影突然坍缩成像素点,光晕中突然浮出个古雅的系统界面——左侧导航栏列着「忘川通讯」「生死簿云盘」「十八层地狱监控」,而置顶公告滚动着「喜迎冥主大婚,本月功德值双倍结算」。
“你们地府搞钉钉鬼才版?”
他戳着强制关机冷笑,屏幕却弹出朱砂写的提示框:「解除婚约需双方视频会议确认」。
城隍像残存的半张脸突然转向他,嘴唇开合着吐出机械音:“正在为您转接冥主专属座席......”
所有电子设备同时亮起。
殷九的侧脸在屏幕炸开的刹那,林眠后颈突然漫上寒意。
那男人握着朱砂笔的右手占据三分之二画面,骨节分明的食指戴着龙纹戒,笔尖悬在泛黄纸页上方三寸,墨色广袖垂落处隐约可见暗金绣纹——分明是他设计稿里被毙掉的彼岸花缠枝纹样。
「配偶:林眠(阳间社畜/八字纯阴/通灵媒介)」
朱砂小楷在纸面晕开的瞬间,林眠的卫衣突然渗出墨迹,他扯开领口看见锁骨下方浮现同样的字迹,电子笔尖狠狠戳向屏幕里殷九的眉心:“你们阴间领结婚证不用本人签字?”
朱砂笔突然顿住。
殷九的金色瞳孔在屏幕里缓缓转向镜头。林眠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——细看时能瞧见瞳孔深处游动的龙形暗纹,睫毛投下的阴影里浮着细碎符文。下一秒,他笔尖忽然重重落在「林眠」二字上,溅起的朱砂穿透屏幕,在他无名指烫出枚戒指状红痕。
“正在生成共享婚契......”
系统提示音响起时,林眠的手机自动跳转到相册。
最新照片赫然是他在供桌下躲避兽首砸下来时候的狼狈模样,而殷九的广袖虚虚环在他腰际,像极了婚纱照里的亲密姿势。
他猛地将手机甩开,却忽然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。
泛黄的婚契突然从屏幕裂缝中渗出半角。
殷九的朱砂笔尖正悬在「永结同心」印上方,林眠突然发现那印章纹样竟是自己废弃的初稿LOGO。
他下意识抓起数位笔戳了一下,婚契上的墨迹突然活了似的游动,将他三天前在甲方会议上的签名拖拽到「配偶」栏。
“您已成功签署《阴阳婚契电子版》。”
机械女声响起时,所有电子蜡烛残骸腾空而起,在供桌上方拼成个巨大的二维码。
林眠的手机自动对焦扫码,跳转页面显示着「殷九」的朋友圈封面——血月下的忘川河畔,漂浮着他熬夜画废的彼岸花手稿。
您申请添加「殷九」为好友。
瞬间通过。
刚加完好友,卫衣口袋里突然滚出块龙凤呈祥的喜糖。
锡纸包装上印着Q版黑龙叼数位笔的图案,生产日期是他修改殡仪馆VI的第一天。
城隍庙残存的最后半扇木门轰然倒塌,月光在地上投出轿帘晃动的影子。
殷九的朱砂笔终于落下。
「永结同心」印盖住林眠生辰八字的瞬间,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弹出视频请求。
林眠条件反射按下拒绝,却发现手机里的殷九正将目光移向镜头外——在他现实中的背后,青铜匣不知何时自行打开,露出半卷褪色的羊皮卷。
手机裂痕里的鎏金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状。
供桌剧烈震颤,原本堆在香炉旁的纸钱被气浪掀到半空,电子蜡烛爆出的幽蓝鬼火瞬间将其点燃,灰烬非但没有飘落,反而在墙面投映出铺天盖地的冥币雨,每张纸币都印着殷九的侧影。
“现在阴间领证都不用户口本?”林眠反手把青铜匣按上,一副谈判的架势,“你们知不知道《民法典》第一千零四十九条要求结婚必须亲自登记——”
裂纹骤然炸开。
殷九的手穿透屏幕时,林眠嗅到冷冽的雪松香混着陈旧墨锭的气息。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他手腕,龙纹戒压住脉门。
“松开!你们地府民政局不审核资质吗?!”
林眠抬脚踹向功德箱,飞溅的香灰突然凝成电子签名板,殷九的拇指在他腕骨画了道符,卫衣袖口被无形之力卷起,露出三天前通宵改稿时画的Q版黑龙涂鸦——此刻那黑龙正啃着他结痂的笔茧,尾巴在皮肤上还扫了扫,看着竟然还有点俏皮。
“阴阳婚契第一千七百条,”机械女声从手机扬声器传出,“拒签者需现场缴纳违约金:阳寿三十载。”
“你们这是合同诈骗!”
谈判失败,数位笔狠狠戳进手机裂痕,迸溅的电流在青铜匣表面灼出焦痕。
但林眠挣扎突然停滞——殷九的袖扣内侧蚀刻着彼岸花图腾,那分明是他大三参赛作品《往生》的简化版,更诡异的是,此刻这图案正在龙纹戒面上流转重组,逐渐变成他昨天刚提交的殡仪馆VI初稿。
“认证完成度98%......”
系统提示音未落,青铜匣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。
那些先前缠绕过林眠手腕的黑雾凝成实体,托着泛黄的羊皮卷自匣中升起——焦黑边缘浮现的签名,正是他之前在殡仪馆合同上潦草写下的“林”字,此刻每个笔画都渗出朱砂,被血色丝线牵引着落下。
“你们这是盗用公民个人信息!”
金色瞳孔在屏幕里微微眯起。
林眠感觉腕间的力道突然放轻,殷九的中指擦过他虎口结痂的笔茧,这个过分狎昵的动作让他汗毛倒竖。正要抽手后退,却见手机自动跳转到相册最新照片:昨夜在公司通宵的监控画面里,殷九的虚影正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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