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鹰犬怎敢妄囚她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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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到达公主府的时候,已至四更。
公主府灯火通明,桃香和抱琴坐在院中,神色焦急。
见到二人,桃香忍不住落泪:“公主,你终于回来了!桃香等你等得好苦!”
“哭什么,公主归来,咱们该高兴才是!”抱琴递给桃香一张帕子让她擦眼泪,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情绪并无太多波动,那双微红的眼眶却含着一层薄薄的水光。
慕容云泠笑道:“好了,别伤心了,我并无大碍。你们二人怎知我今日回来?”
抱琴看了一眼巫熙钰,道:“巫公子前些日子便与我们说,夜晚好生在府中等着,公主很快便会回来了,我与桃香便在府中守夜。”
慕容云泠点了点头,望向一旁的男子:“多谢你。”
“何必如此客气。”巫熙钰笑道,“公主,你的幕僚和臣子们都在刘大人府邸上等你,你看是先见他们,还是做其他打算?”
“容我先去换一身衣衫,等会儿劳烦你带我去刘大人府上,与他们报个平安。”望了望天色,慕容云泠思索片刻,做了决定,“到时应快到日出时分,你再同我一同入宫觐见,我须得确认父皇如今的状况。”
“公主去吧。”
巫熙钰点点头,答应下来。
抱琴与桃香随着慕容云泠入了屋内,替她将身上的云白底水蓝色绣金燕襦裙换下,换了一身稍微低调的红底黑衣朝服,腰间束了个黑色纹金祥云腰带,简单将青丝束起,便起身离开,统共花了不到一刻钟。
刘行之的府邸离公主府不算太远,但此时她需抓紧时间,低调行事,便让巫熙钰送她过去。
而另一边,刘家父女、卿奕等人也在焦灼等待。
骆明蹙眉道:“这都许多日了,怎么公主还未归来?卿兄明明早将具体位置告知巫兄了。”
一旁的卿奕身着青衫,面容有些憔悴,垂眸道:“此时只能信他,他说过会尽快将公主带回来。”
吴谔瞥了外头一眼,月亮一般隐匿在乌云中,安静得只能听见虫鸣:“莫不是他武功不及殷莫离,又被扣下了。”
闻言,卿奕脸色一白,心中恨自己武功不佳,未能将慕容云泠带出来。
正要开口说些什么,卿奕见窗外一道白影一闪而过,蓦地站了起来。
骆明眼力比他好,看清楚了外面的白影正是巫熙钰,正抱着公主落下,他惊喜道:“公主回来了!就在院中!”
慕容云泠站稳后,正要上前敲门,门就被打开,里面的臣子与幕僚鱼贯而出,纷纷上前恭贺。
“恭贺公主平安归来!”
她连忙上前道:“诸位免礼,如今我虽归来,朝中却有许多事还未处理好,我听闻慕容云松逃出京内,如今可有他的下落?”
慕容云泠并未过多寒暄,而是要尽快厘清如今的朝中形势。
卿奕上前,与她详细说道:“公主,前几日慕容云松已被殷将军捉拿,正关在天牢里,他大势已去,大皇子一党已无力回天。”
慕容云泠闻言,眉头微蹙:殷莫离之前分明与她说,等捉拿慕容云松,朝中之事处理完毕,便亲手送她登基。而他分明几日前便捉拿了慕容云松,为什么依旧将她困在那座宅院里?
是他真的想处理完一切朝中之事,再兑现承诺,还是……根本就没打算放了她?
慕容云泠心中冷笑,还好没有将所有希望都放于殷莫离身上,否则他若真想一直囚着她,她又能如何反抗?
她同诸位臣子幕僚又聊了几番话,详细了解了如今朝中局势后,天空已泛起鱼肚白,阳光穿过层层的浓黑的云,微微洒落下来,昭示已然到了黎明。
慕容云泠的目光扫视一番众人:“诸位,如今最紧要之事,便是去宫中探望父皇,查看他如今情况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。
宫变后,皇帝就一直住在栖凤殿,有重兵把守。慕容云松曾几次想进入下毒手,都被容皇后给拦住了,如今只知皇帝还活着,却不知……还能活多久。
皇帝未倒下时便面色非常疲惫,整个人透着一股沉沉死气,幸而他在容皇后的照料下一直还有一口气,否则在没有遗旨的情况下,按照大晟律法,慕容云松是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,根本轮不到云泠公主。
慕容云泠笑道:“诸位不必担心,黎明已至,安心等我的好消息。”
遣散众人后,她便让巫熙钰施展轻功,以最快的速度带她去皇宫。
皇宫虽守卫森严,但此刻都是殷莫离的人,慕容云泠拿出虎符,便轻易入了皇宫。
栖凤殿内,容皇后刚晨起洗漱完毕,正在梳发髻,便见侍女慌忙来报:“皇后,公主求见!”
她疑惑道:“是哪个公主?”
“是云泠公主!”
闻言,容皇后蓦地站了起来,连还未梳好的发髻都顾不上,连忙道:“快快请进,快让她进来!”
慕容云泠进殿后,便被母后激动地抱在了怀中:“云泠,真的是你!”
想到她之前入狱,容皇后连忙拉开距离,捋起她的袖子,发现并未看见伤口,终于松下一口气道: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……”
慕容云泠笑着收回手:“儿臣自然无事,倒是母后,相比之前瘦了不少。”
容皇后叹了口气:“你是不知,那慕容云松多番为难,目的就是——哎,幸而之前你带来的那位神医给了瑾儿一些药,你父皇才暂时没有性命之忧。”
慕容云瑾还未醒来,慕容云泠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巫熙钰:“你给了瑾儿药?”
巫熙钰笑道:“我可是料事如神。”
容皇后闻言,有些惊讶:“你就是之前那位神医?我竟未曾认出来。”
慕容云泠道:“他精通易容之术。母后,父皇在哪个房间?我带他去看看情况。”
几人进入皇帝修养的房间,此刻原本不过五十多岁的男人,此刻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,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身体,根本看不出来一丝活人的气息。
容皇后坐在床边,叹道:“这期间也有太医想来给他开些药,但我不敢用,生怕是那慕容云松要毒害你父皇,只一直用这位神医的药粉,倒还有些作用。”
巫熙钰坐在一旁的紫檀凳上,替他把脉。
他闭着眼,眉头越蹙越紧,对二人摇了摇头:“如今,除了昙花蛊,陛下体内还有一个极毒的噬元蛊,二毒相缠,已然伤了陛下根本,如今虽然使用金蚕蛊能解这两个蛊毒,陛下也最多再活五载。”
慕容云泠心中微颤:“快替父皇解毒!”
巫熙钰点点头,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金蚕,其形状与一般蚕无二,只是颜色如金子般,表面闪闪发光,若不是它正在活动,一眼望去还以为是用金子打造的。
他小心翼翼将金蚕喂入皇帝口中,对慕容云泠道:“陛下应该不久便能醒来了。”
半个时辰后,皇帝面色好了些许,咳嗽了两声,这才缓缓睁开双眼。
慕容云泠见状有些激动:“父皇!”
皇帝醒过来后,回忆起之前的事,问道:“云泠,朕知道那信不是你写的,放心……咳咳,朕会给你一个公道。”
慕容云泠行礼谢过父皇,又将他被下毒一事的来龙去脉清楚告知。
皇帝闻言,眉头竖起:“这个逆子!竟然对朕下这样狠的毒!”
慕容云泠连忙上前替他顺气:“父皇,您病未痊愈,别动气伤了身子。”
皇帝叹了口气,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当储君培养的长子,被权力蒙蔽了双眼,竟做出这些弑父弑亲的事来争夺皇位。
他见床边满眼关心忧虑的女儿,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。
“云泠,你是朕最得意的孩子,也是最有政治才能的孩子,父皇这就下旨,将储君之位传于你,那逆子再无夺皇位的可能。”
皇帝命人拟好圣旨,当场宣旨,过了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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