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血与刀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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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马车上,宋漓仍有些紧张。长这么大,她还是头一回跟皇子同车驾。
“暗匣子里有几本游记,无事可以打发时间。”马车的主人说话了,但他依然闭目假寐,似在沉思。
宋檩挑眉,打开小茶几下的暗匣子,随手拿了两本来,发现除了游记,还有本阵法概论,立马来了兴趣。
她随手把游记丢给宋漓,翻开阵法来看。书上所载都是些寻常简单的东西,翻了几下就觉得兴致缺缺。
“阿眠能看懂?”
宋檩动作微顿,抬眼发现他不知竟睁开了眼睛,一脸探究地看着自己。
她不着痕迹地收起书,琢磨道:“勉强吧,书里的描述并不深奥。”
华承璟突然伸手,拿过她手里的书本,递给一旁坐着的宋漓,面无表情道:“四姑娘觉得如何?”
宋漓呼吸一促,就着他翻开的那页瞥了几眼,声音有些颤抖,“书中内容太刁钻,太晦涩我看不懂。”
她自认看过一些书,但这书讲的都是奇门遁甲之术,若非天赋异禀之人根本悟不透。
宋檩心里一紧,没料到大昭人竟对阵法一窍不通,心虚得很,完全不敢跟他对视。
“我府上还有些孤本,阿眠感兴趣的话,可以拿去看。”华承璟并未深究。
宋檩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,“那阿眠先谢过阿兄。”
马车一路平稳地驶进三清门,广场上来了很多人,三五成群站着,都是中都城有头有脸的。
掀开马车帘子,刺眼的光逼得人睁不开眼,宋檩用手挡在额前,看向密密麻麻的人,太阳穴直犯突突。
华承璟在第一道门就下了车,说是旧人相邀,具体去了什么地方,她也没过问。
她本就不喜这样的活动,与其进行无用的社交,倒不如在家晒太阳自在。
国公爷,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外祖,真正的祖父曾在三清门多年,与这牵绊颇深,今日前来,不过是想打探一下消息。
若跟蓉花玉简有关就更好了。
她瞥了眼身侧的宋漓,跳下马车,这件事要单独进行,得先把她打发走。
“四姑娘,当心脚下。”宋漓的贴身婢女灵秀细声提醒。
宋漓深居闺中,又是最小的,极少参加这样的活动,突然见到那么多生人,紧张得整个人都局促起来。
“四妹妹,你自去玩吧,回去的时候还来这里就行。”宋檩伸了个懒腰,打算去书院里边走走。
这座创立百年的书院,多少朝廷命官都出自这里,自然要去瞧上一瞧。
宋漓也不忸怩,道了谢后离开。
“姑娘,寻个阴凉处歇歇吧。”林歌举着伞,见自家姑娘脸上已经出了豆大的汗,觉得出发前不上妆的法子太明智了。
前方有一棵高大的槐树,浓荫正好落在一个石桌上,宋檩指向那边,“去那休息。”
近了才发现,石桌不远处有一潭水,潭中落了树叶,有些已经枯朽,扑面而来的幽寂,此处平日里应是少有人来。
林歌收了伞,掏出锦帕替她擦汗。
“姑娘可在此稍作休息,就是蝉鸣太吵。”她一边擦汗一边低语。
她没说之前自己没发现,此处不只有蝉鸣,还夹杂了蛙和不知名鸟儿的声音,混成了一曲大自然的交响乐。
“请问可是宋姑娘?”一个书院学子打扮的人走过来,恭敬问道。
宋檩回神。
林歌上前一步,礼貌应道,“我家姑娘是相府大姑娘,阁下是?”
那学子一脸和善,笑道:“姑娘别误会,在下是三清门的学子,我家先生请宋姑娘一叙。”
宋檩眯起双眼,如此僻静的地方都能找来,对方应是早就关注她了。她起身笑问道:“不知你家先生如何称呼?”
“先生说,宋姑娘到了便知。”
竟还卖起了关子。宋檩心想,三清门的底盘,应当不会出什么事。更何况她也想见见书院的人。
“劳烦带路。”
一行人绕过广场,踏上竹林小道,尽头是一座小院。
院门敞开着,学子却没有进去的意思,“先生吩咐过,宋姑娘来了直接进屋即可。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宋檩眼神示意林歌,叫她在外边候着,提步进了小院。
看到屋中的华承璟,宋檩心下疑惑全解。
“阿眠,这是南泓先生。”华承璟见来者是她有些惊讶,打趣道:“早知先生的客人是阿眠,我就带着一起来了。”
“你们一道来的?”南泓先生有些意外,想起二人的关系,释然大笑。
宋檩上前几步,抬手行礼,“见过先生。”
老先生虽然满头白发,精气神却很好,不输当下的年轻人。瞧着就是当世大儒的面相。
“多年不见,曾经的小姑娘已经出落成了个大姑娘了。”他请人坐下,笑着叙旧。
“先生见过我?”宋檩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。
南泓先生端了杯茶给她,“你可能不记得了,小时候是见过我的,那时老国公每回来书院都带着你。”
“你这小姑娘皮得很,我栽的紫竹好不容易出了笋,结果你一来,全给我掰咯!”说起她曾经的糗事,老先生越发高兴。
华承璟眼里的笑根本藏不住,“阿眠小时候确实淘气。”
老国公就这么一个孙女,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。
宋檩尴尬一笑,却怎么也搜索不到那段记忆,“小时候的事……确实记不太清了。”
“先生若再说下去,阿眠怕是以后都不敢来见您了。”华承璟看出她的窘迫,替她求情。
南泓先生指着两人,又是一阵大笑。
“你二人也算是老国公的嫡亲门生,正好,方才那个事,也请宋姑娘谈谈看法。”他毫不掩饰对宋檩的兴趣。
宋檩无辜地望着两人,对他口中的“那个事”一脸迷茫。
华承璟见状轻声道:“南泓先生方才在与我讨论‘战与和’的问题,既然先生说了,阿眠也谈谈自己的看法。”
“不用太紧张。”
“可是胡人有了新动作?”她一脸紧张地问道。
显然没料到她会联想到胡人身上去,南泓先生和华承璟对视,都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惊讶。
他哑然一笑,忙道:“那倒没有,只是胡人战败后续事宜接踵而来,朝中引发热议,才跟南泓先生探讨一二。”
原是这么回事,宋檩松了口气。
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忽然起身,拱手一拜,“既然是先生的意思,那宋檩就献丑了。”
“我认为,‘战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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